容貌焦慮在精神醫學中並非正式的診斷名稱,就像是自律神經失調,是許多精神疾病的通俗名字。這種俗稱的容貌焦慮在精神醫學的診斷有兩種,一種是「社交畏懼症」(Social Anxiety Disorder),這類型的患者對於別人注視自己時,會感到害羞或是焦慮,且它的盛行率佔焦慮症的比例也比較高,但也並不見得這樣的患者都會前來求診。另一種比較嚴重的精神疾病為「身體畸形恐懼症」(Body Dysmorphic Disorder),患有這項疾病的患者,會覺得自己身體的某些部分無論怎麼看都覺得不正常,已經是在認知上對身體形象的扭曲。

容貌焦慮的好發族群也比較多是20至30歲的年輕人,尤其女性的比例又會更高。接下來因為疫情口罩解封的關係,王仁邦醫師相信無論是容貌焦慮或是社交焦慮,它的盛行率應該也會比以往更高,甚至好發的年齡層也會降低到青少年時期的人。青少年時期的孩子處在自我形象開始建立的階段,也是常尋求自我認同的階段,只要對方看著青少年孩子的臉,觀看者的反應其實都會影響青少年的自信心建立,以及人際關係。

疫情的這三年間,大家因為戴著口罩而臉部表情只能看見眼部的特徵,使大家對於表情的辨識度降低,這也阻礙了我們的自我認同以及和他人關係的發展。因此也會有人認為口罩拿掉以後,就像是一個人突然脫下了衣服,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甚至覺得很羞愧。因此口罩拿下與否,也會變成一個人們需要調適的問題。但也有一些本身在心理狀態上就有狀況的人,若也有容貌焦慮的問題,就會更加重他們的病情,也會需要更多心理和情緒方面的協助。

現在室內口罩令剛解封,在短時間內對拿下口罩感到有些焦慮也還算正常的,只要適應以後,回歸正常的生活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。況且,現在走出家門,也還是能看到許多人依然戴著口罩,反而沒有戴著口罩的人也還是相對少數的狀態,因此以我們現在的社會氛圍來說,是否戴口罩的差異其實並不是太大。

而容貌焦慮的症狀也分為情緒、生理和行為等面向造成影響,像是患者的情緒感到害怕、焦慮等。焦慮也會產生一些生理上的併發症,例如:失眠、呼吸困難、胸悶、胃食道逆流、全身緊繃、容易疲倦、容易恍神等。在行為表現上,王醫師則說明,患者會避免去多人的地方,也不希望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容貌,甚至不會選擇待在口罩需要拿下來的場合;有些青少年也會因為容貌焦慮不敢去學校,並透過網路虛擬世界選擇逃避,因此避免和人面對面接觸都會是相關的外顯症狀。

比較嚴重的身體畸形恐懼症的症狀,就會影響到自我認知,也經常是有些對青春痘、身材、女生的第二性徵等很在意的人,他們總是會有對自己不滿意或是一直覺得自己不夠好的情形。若到了這個階段,就已經和社交恐懼不同,這樣的認知扭曲,嚴重時會需要用藥物來治療。

心理焦慮的問題以嚴重程度來評估,也會有不同的治療方式。一般比較輕微的心裡問題並不深入和嚴重的話,可以用認知行為治療的方式,去分析患者可能會感到焦慮的一些情境,再透過與醫師或心理師的對談,以及診療後的自我練習,基本上就可慢慢改善。如果是學生不敢去上學,或是嚴重影響生活時,醫師就必須要搭配藥物才能治療,不過此時若沒有強烈的睡眠問題,仍然不會需要用到安眠藥,只需要使用治療焦慮症的血清胺素,降低他在情緒上對人際的敏感度;最終藥物若可以改善的話,合併心理治療的效果也會比較好。但倘若患者的焦慮程度比較深,還伴隨著一些原先的心理問題,就要做比較深度的心理治療,像是心理動力治療,這個治療方式將重點放在剖析和解決心理與發展早期的矛盾與衝突,並幫助人認清自己需要作出改變的地方。如果是最嚴重的身體畸形恐懼症,則可能血清安的劑量就會不足,患者也會需要搭配精神安定劑做治療。

如果身邊的朋友有容貌焦慮的情形,我們可以如何幫助他們呢?王仁邦醫師說明,若我們和這類型的人有較緊密的信任關係,可以在擁有信任的基礎之上慢慢地把口罩脫下來,也幫助他們建立安全感,並探索擔心的原因。而患者本身也可以從比較親近的人開始慢慢嘗試把口罩拿下來,去談談自己的感受並學習接納。不過若是關係比較沒有這麼親近的人,旁人就要選擇尊重,必要時也可以戴上口罩,讓他感到比較安心。這樣的接納也有助於有口罩焦慮症的人能夠得到更多的認同,也能幫助青少年學習如何更正確、正向的看待自己。

伯特利敦南身心診所醫師 王仁邦醫師

摘錄自基督教論壇報

基督教論壇報 (ct.org.tw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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